依然小鬼

【叶喻】公主在上(13)

女装大佬叶X白面书生喻,古风ABO。前文见合集。

借用设定如下,如有不妥请及时告知修改:Alpha=天乾,Beta=中庸,Omega=坤泽。


13


“见过殿下,您这是……”

“无事,等人而已。”

相同对话不厌其烦日日重复,怕是连宫门前的柱子都要听得倦了,那些个谄媚陪笑的官员仍旧乐此不疲。喻文州甫出朝堂,熟识的墨绿身影又映入眼帘,顿时气闷。这道士打扮的微草太子,近日不知动起哪门子歪脑筋,居然每日如期等候在大殿之外。起初他还当是皇室又起祭典,想来自己初来乍到,不好置喙。偏偏那人总与他过不去,每每能找到攀谈话题,或是干脆一言不发,间或偶尔无关痛痒地闲聊两句,仿佛专程等候,只为与他并肩行出宫门。有好事者如方锐曾打趣,若非知晓王杰希与叶修风流旧事,又众所周知喻文州的天乾身份,怕不是要误会王大太子对他别有用心了。

前些日子的祈雨仪式,终场虽不欢而散,但警告效果做了十足。叶王二人见他到来,先是不约而同诧异愣住,而后心照不宣离远了些。叶修不假思索,两三步迈至他身边,双手亲昵环上他左臂,略带娇嗔抱怨:“喻郎,夜已深,我累了,我们回府去罢。”

两人不过利用关系,叶修断无必要费心讨好,难不成是同王杰希闹了别扭?喻文州心知此举不过在人前作个幌子,亦是正中他下怀,便极尽配合地揽上公主腰肢,笑吟吟向王杰希辞别:“殿下,修公主体力不支,我二人便先回转了。”

而王杰希不愧一国太子,旧情人当面琵琶别抱,竟面不改色,默然颔首目送,也不曾有半分阻拦。他当时暗道逃过一劫,不想福祸相依,次日起这人便开始如影随形,甚而导致原本与他商讨抗旱方案的方锐,都因觉得他俩氛围诡异而不再同行。

说到方锐此人,实际也是跳脱性子,甚好相处。先前看三人并行尴尬,还主动提起话题,不动声色地把人从头到脚盘问个遍。直至分道扬镳前一日,几人还谈论至他腰间美玉。喻文州方知,此物多年来王杰希从未离身,实乃远行前国内高人所赠,寓意平安顺遂。他不免分神多看上两眼,不想王杰希看他好奇,略一思忖,竟半是认真半是试探开口:“驸马若是喜欢,在下亦可拱手让人。”

莫说方锐大感意外,连喻文州本人也被惊得不轻,眼见着对方伸手去解,赶忙客气回绝:“殿下无需割爱,此物太过贵重,文州万万承受不起。”他竟不知两人何时关系这般亲近,王杰希所为分明是想探他底细,随即赌气道,“再者,我贸然收了他人之物,公主若知晓,定是要同我闹情绪的。”

他故意将叶修说成在自己面前任性妄为的小姐脾气,暗喻夫妻生活如胶似漆,亲密无间,颇有几分给对方下马威的意味。不想王杰希听罢,居然垂眸认真思考片刻,沉声赞同:“此事确有不妥,也请方大人万勿声张。若是被叶修听到,怕是不会与我善了。”

哼,说到底还是在意叶修。喻文州气不过,险些摒弃教养翻出白眼。谁知王杰希话音未落便停步,引得身旁两人也突兀住了脚。他似是发现异状,紧瞅着喻文州脖颈里瞧,神情愈加严肃。生怕是官服衣领进了东西,喻文州未及回头,被他单手按住肩头,就听脑后沉声道:“驸马,稍等。”

见他面色冷凝,喻文州登时定在原地,不敢动弹,连带方锐也一并屏息凝神。王杰希一步跨至他身后,视线逡巡不断。喻文州不知背后发生何事,只感温热气息逐渐接近。对方几乎贴上他皮肤,僵持半晌,倏忽轻笑出声,兀自低头喃句“果然”,而后逗弄般对他后颈吹了口气。

“——!”喻文州倒吸一口凉气,捂住后颈连退几步,对身后的登徒子怒目而视。即使贵为邻国太子又如何,亏他还以为王杰希是正人君子,不想与提笼架鸟的纨绔子弟无异,为奚落他竟做出如此逾矩之事。他双目圆瞪,疑惑中难掩怒气。反观王杰希,英俊面庞满是不以为意,像是寻寻觅觅终至桃源,只扬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意。不知是否鬼迷心窍,无端冒出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:

“恭喜驸马,在下方才卜算,预知驸马龙脉缠身,来日必将心想事成。”

所谓龙脉,自然喻指皇家。王杰希所说不过抬举自己,喻文州闻言更气,当即拱手告辞。不料其后几日,这厚颜无耻之人居然风雨无阻,且自得其乐地,三不五时动手动脚。喻文州挂着驸马之名,下意识将这位叶修的旧情人视作假想敌,奈何自身拿不出天乾气势镇压,只得忍气吞声,佯装视若无物,工作之外还要应付干扰,终日懊恼不已。

 

所幸没几日,户部便传消息,通知诸位大臣领取本月俸禄。

当朝皇帝奉行高薪养廉,官吏俸银虽不及富豪商贾,但供给宅院家用绰绰有余。王杰希供职于钦天监,依照领取顺序,远在吏部的喻文州之后。大抵忙于登记,半日没来叨扰。喻文州怀揣沉甸甸的银票,念及今日旱灾治理又有新进展,脚下生风,身轻如燕,似乎许久未这般自由。

“驸马爷春风得意,可是要回公主府?”

官员们上朝,多有车马接送。喻文州体恤下人,吩咐车夫不必强挤至门前,在巷道外等候即可。想不到少了王杰希,又来了新的拦路虎。出声者是礼部官员,姓田,与他在嘉公主的聚会上打过照面。自抗旱伊始,此人便对他多有不满。尤其今日,皇上将中秋灯会用银削减部分,补充以兴修水利,更是激化二人矛盾。喻文州心知来者不善,主动躬身行礼:“正是,不知田大人在此有何贵干?”

“驸马多虑了,田某不过看驸马人逢喜事,出于好心来提个醒。驸马甫入朝堂,便大刀阔斧,怕是不清楚京城中的底细,误将长公主当作可依仗的屏障。”田大人走近两步,仿若欲避人耳目,装模作样左顾右盼几下,摆弄之姿令人作呕,才靠近喻文州身侧,音调不怀好意,声声入耳,“可一蹴而就并非幸事,急功近利,恐怕会给身边人招来祸端。言尽于此,望驸马谨记。”

喻文州呆愣片刻,对方早已仰天大笑扬长而去。言犹在耳,威胁意味显而易见。大概是他动到迂腐官吏的切身利益,拿旁人来吓唬他;刻意提及京城,亦是借着嘉公主之名狐假虎威。田大人口中的“身边人”应是指叶修,喻文州暗自思索,蓦然忆起年少时,险些因保全自己而身陷囹圄的黄少天。他如梦初醒,拔腿直奔宫门外,气未喘匀便吩咐车夫:“快,全速回府!”

京城之人有多大能耐,他不知情。但叶修对外作为坤泽,在皇家不受待见,他早已司空见惯。一人做事一人当,虽然他有心为国建功立业,但千万不可连累叶修。喻文州心急如焚,大步流星跨入府中,一路行至卧房,却未见人影,顿时更为紧张,逮着个侍女劈头盖脸便问:“叶……公主呢?”

“回驸马,公主同沐郡主出门游玩,说是去城郊,一早就出门了,还不知是否会回府吃午饭呢!”

“怎么偏偏赶在这时出门……”喻文州烦闷不已,低头念叨一句,坐立难安,抬腿又向外走。他刚走到门口,便迎面遇上府外归来的车辇。方才下车的叶修,在红披风包裹下喜气洋洋,正与苏沐橙谈笑风生,回身就看到他木头似的伫立门边,当即笑逐颜开:“喻郎这是在迎接我吗?”

看人安然无恙,喻文州松了口气,暗叹自己一朝被蛇咬,小题大做。公主府临街而立,人来人往,他顺势接道:“是,我见你迟迟不归,放心不下,便出来看看。”

关切之辞在人听来堪比惊喜,叶修双眼微微睁大,粲然笑着换上亲昵称呼:“既然文州这么有兴致,我们不如出去逛逛?”

“这……”

“去吧去吧,叶修天天在屋里坐着,都要被憋坏了。”喻文州未及思考,苏沐橙已然出声帮腔,“驸马来京城后,日夜操劳,想必还没机会到街上逛逛。这时辰正赶上市集,叶修快带驸马去看看。”

盛情难却,总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人面子,喻文州迎上叶修期盼目光,只得点头称好。

 

“这条街是京城中最繁华之处,吃喝玩乐一应俱全。你自公主府去上朝会路过这里,不过你出发太早,许多店铺还未开门,这会儿将近正午,最是热闹。”

“是,我有印象。”喻文州记忆力极佳,不住环顾四周往常匆匆而过的楼阁,“有几家店倒是灯火通明。”按理说,皇城下应有宵禁,连酒肆饭庄都按时打烊,他好奇已久,借机询问,在一栋雕梁画柱的建筑前站定,“比如这间。”

他方停下脚步,就后悔莫及。沿路走来,食物味道萦绕鼻端,害他没能及时发现此处异状。当下定睛一看,楼外莺莺燕燕,花枝招展,脂粉香气四溢,竟是烟花之地。他不及躲避,便有浓妆艳抹的女子不识相地贴上身来。

“哎哟,这位大人好生俊俏,看着面生,可要来醉花阁里寻些乐子?”

 

TBC


还有人记得这一篇吗嘻嘻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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