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叶喻】（Day 13）红
题目：一首你喜欢的来自一位已故艺术家的歌。
BGM：张国荣-《红》
吸血鬼paro，私设有，OOC我的。
阴暗地牢内，充斥潮湿腐气，石门紧闭。角落里一席小桌，放着一把伞状武器。四周墙面各置一方烛台，烛台下方牵四条绳索，挂满照片。火光微弱跳动，如同举行恐怖典礼，将正中的米字刑架拉长成诡异形状。架上一名男子，手腕已被磨出勒痕，低垂着头，不仔细听几乎没了呼吸。
“唔……”
叶修清醒时头痛欲裂，他四肢被缚，上身赤裸，布满鞭痕。室内除他别无一人，折磨他的男人不在，看来是外出处理事情。像为证实他心中所想，石门应声而开，一个面色苍白的瘦高身影走了进来。
男人双目狭长，面容是不常见光的病态般苍白，嘴唇却是刺目的红，显示他刚享用完一场大餐。他甫一进门，石门便关闭如初。他借着火光，凝视刑架上的人，脸上神情犹如醉酒一般，目光所及尽显癫狂。
“看看！您果真是造物者的恩赐，这如同神袛般的身体！我崇拜您，仰慕您！”他抑扬顿挫的音调仿若歌颂，“您才是这世界的王，您才是吸血鬼中的最强者！”他伸手抚上红痕，“我是怎样忍心，把您伤成这样！”
“但是没关系，吸血鬼可以自我疗养。”他自顾自念着，用指甲划破面前的皮肉，鲜血溢出。叶修闷哼一声，男人舔食指尖的血液，胸口狰狞的伤口已然开始迅速愈合，不见踪迹。
“我甚至不敢直接触碰您，他又何德何能，可以和您拥抱？亲吻？！甚至您还为了不让他变成吸血鬼，连喝他的血都不敢！”
“用喻文州做诱饵，骗我来这里救人，又把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，就是你的崇拜？”叶修冷笑讥讽，不料男人却更加乖戾，声嘶力竭：
“喻文州？连名字都如此普普通通。这样一个平庸的人类，其貌不扬，寿命短暂，如何配得上您！”
他抬起头去寻对方的眸，叶修不屑与他对视，扭开头，却被捉回来捧住脸。男人一脸痛心疾首，浑不在意被打断的吟唱，接着上文惋惜叹道：
“君莫笑，我都不敢直呼您的名字！可您，为什么要起一个人类的名字，叶修？真是可笑又卑劣。就是为了他？”
男人双手一摊，烛台被他掌风一扫，燃得更旺，映照着四面岌岌可危的照片，在风雨飘摇中瑟瑟发抖，宛如照片上清丽微笑的人儿，生杀皆在他一念。
“你不能动他。”叶修沉下眸子，厉声威胁，“吸血鬼族内规定，不允许伤害人类。”
男子笑着，仿佛中了他的毒：“我当然明白吸血鬼的族规。可为了您，我什么做不出来呢……”
“哎呀！”
听到厨房里的惊呼，在客厅玩手游的叶修连忙丢下手机，飞奔前去：“怎么了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，一不小心，切菜切到手。”喻文州转身展示给他看，食指上不深的一道刀口，鲜红血液溢出，在指尖积成颜色艳丽的一珠，香气四溢。叶修下意识就想握住吮吸，掐紧了背后的肉才没行动，保持镇静说：“小心感染，快去找个创可贴比较好。”
“嗯。”喻文州应着，把手指含进嘴里，叶修都能想见他柔软的舌头是如何包裹那枚血珠，饥渴地咽下口水，就听到走开的背影抱怨，“看那些电视剧，男朋友不都会主动拉起恋人的手塞进嘴里吗。难得有机会，我要你何用。”
“事实证明，含进嘴里只是为了隔绝空气中的细菌，人的唾液并没有消毒的功能。”叶修知道他只是假意逗他，中规中矩回道，“你刚才自己含过了手指，我再来一遍也没意义。不过我倒是不介意，含点其他别的地方。”
“知道啦，闷骚的理工男。”
叶修低头笑笑。这是他之前和喻文州经历过的事情，想来又是昏了过去，陷入梦境。这样也好，总比醒来面对令人作呕的其他人强上百倍。他坐回沙发上耐心等待，事情却不如他所料。本应贴好创可贴走回来的喻文州没了下文，他等不及走进卧室：“文州，你在干嘛呢？”
“叶修，我流血了。”喻文州右手的伤口更大，鲜血流了满手，他却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样，将手伸到他面前，扭曲的笑容阴森恐怖，“你想试试吗？”
叶修猛然惊醒，可鼻端切实萦绕着他刻入骨髓的香甜气息。他定睛一看，男人手执一个血袋，容量不大，大约100cc，却足够新鲜。为防止氧化，只开了一个极小的口子。
“喜欢吗？”男人几乎变态的笑容凑近，血袋差点就塞进他嘴里，“这是我专门为你采集的，喻文州的血。快尝尝，还是温的呢！”
“你！你们把他怎样了？”叶修双目赤红，怒发冲冠，喉咙嘶哑，似要喷出火来。他尽力前倾身体，却不是向着男人手中渴求而不详的血液，反而靠近男人，想要用视线将他大卸八块。
“哈哈，我总算看到你其他的表情了！真美！”男人癫狂笑着，近乎痴迷地端详了好一会儿，才缓慢开口，“我早说过，我手下的吸血鬼千千万万，你杀了大半，总还有漏网之鱼。喻文州一介凡夫俗子，手无缚鸡之力，要抓到他当然易如反掌。”他收回拿着血袋的手，眯起双眼，像在品味，“他被放血的模样真不错，惊慌失措，风度全无。果然，恐惧真是最美味的调味剂。”
“啊——”叶修目眦欲裂，闻言一声破空怒吼，拼尽全力试图挣脱束缚，整间地窖随着他狂怒的气魄摇摇欲坠，连安放在墙边的千机伞都被震到地上，男人也随之晃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。然而震动过后，除了墙皮簌簌下落，境况并没有改变。
“没用的，你饿了太久，又没有武器，已经没有为王者的能力了。”男人稳住身形，风凉嘲讽，“这绳子专为吸血鬼设计，除非外人帮忙，不然自己可解不开。”
“再说了，就算真有外人，哪怕是你心心念念的喻文州，门外都是我的人，我座下最得力的干将就守在门口。恐怕他就算是只鸟，也插翅难飞。”
像要反驳他的话，又像是呼应叶修的怒火，他话音未落，那扇石门之外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和闷响。
“一群废物！干什么呢动静这么大！”
男人瞪视门口，暴戾训斥，火上浇油般，门倏然开启。随即肉体击地的声音传来，摔在面前的正是负责把守最后一道防线的，他所谓最强的手下。
“什么人？！”
男人大惊失色。地上尸体已然断气，再也无法回答他，但他插在他身上的武器却已经给出最好的答案。那把法杖长逾两米，通体乌黑，杖身鬼气缭绕，杖端嵌数颗紫红色钻石，上有骷髅头饰装点，有一颗恰巧面对男人，似在嘲笑他的懦弱无知。
吸血鬼不老不死，肉身受创可自我修复，寻常武器伤不得分毫。这世间，若非强如被他束缚之王者君莫笑，便只一样事物，可将之斩杀，且永世不得轮回。吸血鬼族群内对其谈之色变，因此他们祖祖辈辈耳口相传，让每个族人都牢记于心。
“这是，灭神的诅咒？”男子喃喃自语，不敢相信眼前所见，声音破碎惊惶，“你是，索克萨尔？！”
“我不喜欢这个名字。”来人踱着步，缓缓走入室内，高筒靴击打在地板上清脆有如乐章，“不如我们来谈谈我人类的名字，刚才你不叫得挺熟练吗？”
他银发及腰，身披黑袄，俨然死神代言人的模样；浅色双眸几近苍白，面上紫色暗纹遍布，再再显示出身于吸血鬼最古老的宗族。索克一族掌管吸血鬼的刑罚，对穷凶极恶、破坏规定的族人执行最终审判。然而传闻它最后的传人索克萨尔，爱上一个普通的人类男人，相守百年后，把灵魂卖给死神，换得男人转世重生，之后便销声匿迹。
这人手持索克家传家圣物，身份不假。可真令男人面如死灰的是，他因繁复花纹而更显魅惑的脸，竟与他贴满墙壁的照片上的人，一模一样。
“喻文州？！”男人恍然大悟，“你，你是故意……用血作诱饵，找到这里？”
“是我。”来人右手凭空一招，灭神的诅咒自发从地上的身体中飞出，立回他手里，“既然你都猜到了，那我也不必赘述。我们直接开始吧。”
“不，不，等等。”危在旦夕，死神将临，男人不禁胆颤，见他靠近，下意识步步后退，思虑成性的大脑转得飞快，试图辩解，“喻文州，不，索克萨尔，如果你也是吸血鬼，那我之前对你，或者他。”他反手指了下叶修，“做的事情，都不算针对人类，应，应该没有触犯族规。”
“话是这样说没错。”索克萨尔像是被他说服，扬起一抹笑来，男人也勾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，“可你妄想独占我和死神交易守护的灵魂，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了。”
“死神？灵魂？”男人似乎没听清，反复念了几遍，才如梦初醒地瞪大了双眼，“难道说……”
“他身体里，是一叶之秋的灵魂。”法杖直指鼻端，黑气缠绕将男人捆绑得动弹不得，索克萨尔的嗓音不起波澜，平铺直叙地像在悼念终结，“我修了几世待他不老不死，你却想把他占为己有。你说，我能答应吗。”
男人的身躯重重倒下，未来得及发出一下挣扎的声响。索克萨尔收了武器，迈步向他走来。叶修看着熟悉的面孔接近，努力想撑起一个故作轻松的笑，却牵动了全身的伤痛，换成一句“嘶——”来。
“哒！”高筒靴踩在束缚他的刑架上，连带挂在上面的叶修也跟着抖了两抖。喻文州贴近他面庞，一手勾起他的下巴，用他最喜欢的笑音，说道：“你要是早和我说真相，也用不着受这些苦了。”
周身都被掌控，叶修却甘之如饴，不愿示弱地望进他眼里：“彼此彼此。”
喻文州轻呵一声，凑上前去舔吻他唇上因缺水干裂的纹路。温热气息喷在唇边，叶修向前一探，仿佛他们不是身处幽暗地牢，而是早已回到阳光满溢的家，不合时宜地交换了一个温情粘腻的吻。
响指一打，捆缚叶修的绳索应声断裂。他脚下发软，身子不稳，径直跌进喻文州怀里。喻文州一路浴血而来，虽未受伤，但袍子上沾满敌人的鲜血。吸血鬼嗅觉灵敏异常，腥腻得叶修快要晕厥，却见对方将银色长发拨至一侧，露出半个洁白的脖子来。
“这里离家还有一段距离，路上可能仍有伏兵，我可不打算背着你回去。”他把叶修的头按在颈侧，“抓紧时间。”
美人当前，再无顾虑，叶修迫不及待地亮出犬齿，用力咬在他的肩头。最古老纯正的吸血鬼家族的血液，甘美醇厚，叶修如品尝到极致美味，几乎没有停歇，立即沿着伤口吮吸起来。
“唔——你轻点！”喻文州被他咬得痛了，不知是受身上人影响，还是叶修吸血过多，让他也有些按捺不住地蠢蠢欲动。叶修却变本加厉，含得更深，口中甚至发出婴儿一样“啧啧”的声响来，惹得喻文州不禁轻哼出声，抬手抚摸他脑后的发丝，一并头晕目眩起来。
索克一族可掌管吸血鬼的生死，传说其血液有起死回生之效，在族内被奉为神迹。叶修药到病除，立竿见影，不多时便已生龙活虎。天边新月如钩，两个吸血鬼中最强的王者，相携着离开这片祖辈生存的土地。
“文州，我们今晚……”
“你身体还虚弱，别挑战极限。”
“哎，没关系啊，不行了再喝两口，你就是我现成的补药嘛。”
“看来你是想尝尝灭神的诅咒的滋味了。”
“啧啧，你才舍不得。”
FIN
因为原计划的作者临时出现状况，和day25交换。
下一棒： @阿艺是长久的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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